第6章 顺势而为[2/2页]
缺者,人难改也。智者,人难弃也。命者,人难背也。
借于强,谀不可厌。借于弱,予不可吝。人足自足焉。
君子怜弱,不减其德。小人倚强,不增其盛。时易情不可改,境换心不可恣矣。
天生势,势生杰。人成事,事成名。
奸不主势,讨其罪也。懦不成势,攻其弱也。恶不长势,避其锋也。
善者不怨势劣,尽心也。不善者无善行,惜力也。察人而明势焉。
不执一端,堪避其险也。不计仇怨,堪谋其事也。
势者,利也。人者,俗也。
世不公,人乃附。上多伪,下乃媚。义不张,情乃贱。
卑者侍尊,莫与其机。怨者行险,仁人远避。不附一人,其祸少焉。
君子自强,惟患不立也。小人自贱,惟患无依也。
无心则无得也。无谋则无成也。
困久生恨,其情乃根。厄多生智,其性乃和。无困无厄,后必困厄也。
贱者无助,必倚贵也。士者无逊,必随俗也。勇者无惧,必抑情也。
守礼莫求势,礼束人也。喜躁勿求功,躁乱心矣。
德有失而后势无存也。心有易而后行无善也。
善人善功,恶人恶绩。善念善存,恶念恶运。以恶敌善,亡焉。
人贱不可轻也。特贵不可重也。神远不可疏也。
势有终,早备也。人有难,不溃也。
总之,薛居正这个人或许可以称之为君子,但他绝不是文天祥和史可法之类的烈丈夫。另一个与薛居正的类似的人是沈义伦,在赵匡胤驾崩之时他也是宋朝的宰相,位次居于薛居正之下。不过,与薛居正所不同的是,沈义伦在赵匡胤当节度使的时候就已经是赵匡胤的节度府幕僚,他几乎与赵普在同一时间进入了赵匡胤的幕府并掌管赵匡胤治下领地的财政大权。可以说,沈义伦是赵匡胤的早年亲信,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同样没有为赵匡胤的儿子争夺皇位的继承权,他同样迅速拜倒在了赵光义的脚下。
这两位宋朝的大宰相在这个时期的表现和反应说明了什么?仅仅只是说明了他们懂得识时务或是贪慕荣华富贵而支持赵光义吗?绝对不是,他们选择赵德昭当皇帝同样可以有拥立之功,可他们选择了赵光义。于是,有一个推断就有可能是真实的,那就是这两人确实跟赵光义早在扳倒赵普的时候就成了政治盟友。这倒不是说他们甘为赵光义充当爪牙,而是说他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赵匡胤真的是被赵光义给害死的,那么这二人应该是没有参与此事的,他们还不至于如此的卑劣和丧心病狂,只是当赵光义把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他们才不得不被迫接受现实。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怎么办呢?他们只是掌管国家行政事务的宰相,而面对已经在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几年且势力盘根错节甚至连赵匡胤都心存忌惮的赵光义,他们难道敢于公开站出来反对赵光义继位吗?即使他们敢这样做,敢于坚决反对赵光义继位甚至不惜用生命为代价去拥立赵德昭,可最后他们的下场恐怕也不过是另一个方孝孺而已。遗憾的是,这二位不是什么烈丈夫,他们是“俊杰”——懂得识时务的俊杰。
要面包还是要气节?要生存还是要毁灭?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适者生存,当一个人无法改变环境就要去适应环境——这是我们如今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薛居正等人也正是这样做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也有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赵光义继位也未尝不可,毕竟皇位还是赵家人的,而且这个新皇帝还是和赵匡胤一母同胞。
至于赵德昭,尽管他是赵匡胤的嫡长子,可谁能保证他就一定比赵光义更适合当这个皇帝?赵光义此时早已是大宋的第一能吏,他的为政经验和政治斗争的经验都是赵德昭所无法企及的,单论个人能力,在所有的皇位候选人当中赵光义是无可争议的综合实力最强的那一位。既然如此,让赵光义当这个皇帝又有何不妥呢?总之,不管是出于形势所逼还是出于所谓的大义,宋朝的宰相们最终都选择站到了赵光义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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