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墨者困局:情智双驱破难关[2/2页]
冰刃折射的月光里,隐约可见叶墨田的身影在钟乳石后一闪而逝。
三日后,墨家总坛的晨雾中飘着诡异的纸鸢。
每只纸鸢都系着染血的竹简,简上歪斜的墨迹誊写着《尚同》篇,却在关键处被朱砂篡改。
"他们说你在淬火池底私藏《明鬼》残卷。"邬墨兰将染青的竹简铺在石案上,温柔眉眼难得染上忧色,"这些篡改的笔迹...是墨尘的左手书。"
陆墨渊的银针突然刺穿竹简,针尖挑起的纤维里渗出靛蓝液体。
周墨羽的墨规在晨光中转动,铜板缝隙里嵌着的萤石粉末簌簌而落:"是南疆的傀戏墨,遇水则显魑魅图。"
演武场东侧的墨槐忽然飘落黄叶,叶墨田负手立于树冠,腰间量天尺的铜环叮当作响。
他俯视着下方操练的年轻墨者,声音裹着内力震荡屋瓦:"《经上》有云,兼爱非攻需以诚心为基。"树影在他脸上割裂出狰狞纹路,"若有人借整顿之名行独断之实..."
"叶师兄此言差矣。"莫商突然踏着机关木鸢升至半空,量天尺在地面投下笔直光影,"三日前暗河暴涨,若非陆师兄重筑地脉机关,此刻总坛已成汪洋。"
叶墨田的指节捏得发白,袖中突然射出三枚墨色棋子。
棋子坠地瞬间炸开毒雾,却在触及陆墨渊衣角的刹那被冰霜冻结。
周墨羽的裙裾掠过霜花,墨规在雾中划出北斗阵图,七颗冰晶悬浮阵眼,竟将毒雾凝成"非命"二字。
"好个《非命》之论。"陆墨渊玄色深衣上的暗金纹路突然流动,他挥动墨矩点向淬火池。
池水冲天而起,在半空结成巨大的机关玄雾。
冰晶龟甲折射着朝阳,将篡改的《尚同》篇投影在演武场石壁,每个错字都被朱砂圈出。
年轻墨者们发出惊叹。
蒲墨风突然掷出量天尺,青铜尺身刺入冰雕玄武的背甲,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二十四道水帘垂落,每道水幕都映出墨尘盗取机簧的影像。
"那日我在墨窑..."黎墨水怯生生地举起染青的陶片,"看到叶师兄的墨戒印在未烧制的'节用'砖上..."
叶墨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脚下的墨槐突然剧烈摇晃,树皮剥落处显出新刻的《天志》篇——字迹边缘的锯齿状划痕,与他腰间量天尺的磨损完全吻合。
"诸位可还记得《法仪》所言?"陆墨渊的银针突然射向淬火池底,池水沸腾着升起青铜铸造的日晷仪。
晷针转动投射光影,在演武场地面绘出完整的墨家戒律图,"明鬼非为惧幽冥,而在慎独。"
周墨羽的青玉耳坠突然炸裂,碎片在风中凝成游鱼机关。
鱼嘴吐出的丝线缠绕日晷,将三日前暗河中的血手印投影在戒律图中央。
那锯齿状的墨戒痕迹,与叶墨田右手尾指的凹痕完美重叠。
人群开始骚动。
邬墨兰抱着的染青竹简突然自燃,火焰在空中凝成墨家矩子令的形状。
莫商趁机展开《墨经》残卷,朱砂批注的"尚同"二字正在渗出血珠。
"够了!"叶墨田的怒吼震落满树枯叶。
他袖中飞出十二枚机关蝉,蝉翼割断游鱼丝线的瞬间,整个人如鹞子翻身跃出高墙。
残阳在他身后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所染》篇中描绘的魍魉。
陆墨渊按住想要追击的蒲墨风,墨矩在地面划出深痕:"且看今夜子时。"
当月光浸透墨家碑林时,陆墨渊独自立于"天志"碑前。
他指尖的银针在碑文上游走,忽然刺入"明鬼"二字的交叉处。
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七尊青铜铸造的墨子像破土而出,每尊铜像掌心都托着燃烧不同颜色火焰的灯盏。
周墨羽的纱衣掠过碑文,她将墨规嵌入第七尊铜像的眼窝。
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铜像群突然列成北斗阵型,七色火焰在空中交织成巨幅星图。
"要用《七患》之阵?"莫商抱着算筹匆匆赶来,量天尺上的铜环因激动叮咚作响,"需引动二十八宿方位..."
话未说完,陆墨渊已跃上主殿飞檐。
他挥动墨矩击响青铜檐铃,声波震落瓦当上的晨露。
每一滴下坠的水珠都在月光中映出墨家戒律,落地时竟凝成微型机关兽,沿着青砖缝隙奔向不同方位。
子时三刻,所有墨者都被异动惊醒。
他们追着机关兽来到淬火池畔,却见池中升起二十四根青铜柱,每根柱面都镌刻着近日流言的真相。
当黎墨水颤抖着触碰刻有自己名字的铜柱时,柱顶突然喷出水雾,在空中重现她被迫在陶坯留印的场景。
"是墨尘用傀戏咒操控了你。"邬墨兰将染青丝帕覆在黎墨水眼睑,"你瞧这水雾里的金粉,与那日叶师兄墨戒上的鎏金同源。"
人群尚未从震惊中回神,陆墨渊突然割破掌心。
鲜血滴入淬火池的刹那,七尊墨子铜像同时张口,诵出《兼爱》篇的梵音。
声波震碎所有伪造的竹简,纸鸢燃烧的灰烬在空中凝成"尚同"二字。
"好一招'血鉴天志'。"周墨羽的指尖拂过陆墨渊渗血的掌心,青玉耳坠的残片突然发烫,"但叶师兄的机关雀..."
她未尽的话语被夜风卷走。
在众人欢呼声中,陆墨渊望向东南角崩塌的观星台废墟——那里残留的青铜碎片上,新鲜的锯齿状划痕正渗出靛蓝色液体,在月光下蜿蜒成南疆咒文的形状。喜欢楚汉墨影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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